【all刀】Hesitate（二）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存货走来了x
*本章烬刀出没！请注意避雷噢~
3
大名鼎鼎的探险家伊泽瑞尔，即使身处窘境，衣冠不整，身上还沾染着污泥和血渍，周身却依然围绕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完全不显得狼狈，在黑夜里依旧很耀眼。
“泰隆——索拉卡呢？”
泰隆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才小声地说道：“对不起……”
是的，他失败了，他甚至连索拉卡的人影都没看到。
他可以确定，如果不是德莱文一斧子砍偏了并且正好砸断了困住他的锁链，他现在尸体大概已经凉透了。
更另他吃惊的是，他出逃时居然正好撞见和一群诺克萨斯人干架的伊泽瑞尔，表面上看是他在单方面爆锤对面，但泰隆一眼就看出他脚步有些发虚，脸色发白，可能是中了什么蛊毒，他没有想太多，就从背后帮助伊泽瑞尔放倒了敌人，一把抱起虚弱的人，利用自身对诺克萨斯地形的优势，飞快地逃走了。
如果说他擅自闯进顶级机密的大牢还有狡辩的余地，可是他放跑探险家这个罪名，是足以被写进诺克萨斯通缉令的，叛徒不值得被宽恕，何况是在冷血残酷的诺克萨斯。
“我问你——索拉卡呢？！”伊泽瑞尔突然暴起伸手扯住了泰隆的衣领，眼神冷冷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他没有忘记，出逃时士兵喊出的那声“泰隆殿下”，在他原本就已经鲜血淋漓的心上又扎进去一把刀。他不敢想泰隆答应和他邀约的目的，或者，难道从一开始的初见就是在敌人的计划之中？
面对伊泽瑞尔愤怒的质问，泰隆闭了闭眼，平静地说道：“我不知道。”
“你！！唔——咳咳！”伊泽瑞尔正想举起拳头揍上去，突然感觉肺部一阵刺痛，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就吐了一地血。
泰隆被这场景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扶住才没让他直接跌到地上，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先别激动，我带你去找…找医生。”
“滚…我不想…看见你……”伊泽瑞尔咬牙想把人推开，却由于过于虚弱使不上劲，最终还是抵不过毒性发作昏了过去。
泰隆原本认定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但是看到伊泽瑞尔这样他还是不免有种心脏被刺痛的感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解除伊泽瑞尔身上的毒，泰隆将人背了起来，连夜去寻找医师，然而，接连找了几个，都表示这不是普通的毒他们无法解除，即使在一个浑身是血长相凶狠的男人的刀刃之下，他们也哭着喊着说没有办法。
究竟是谁给伊泽瑞尔下的“毒”呢？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见都没见过？
正当泰隆一筹莫展之时，他瞅到了墙壁上一张关于戏命师的通缉令，他恍然想起，这是他之前为了搜集一些任务所需的情报而经常见到的人——烬。这个带着面具的古怪男人似乎知道许多事情，房间里也总是摆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物品和很多书籍，或许……他会有什么线索？
泰隆是一个出了诺克萨斯基本没有交际网的人，情急之下他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找烬来碰碰运气。
——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泰隆找到了烬的住所，在郊外一个不显眼的小木屋里，周围甚至还种着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花草。
他不确定烬是否还住在这里，便一脚踢开了没有上锁的房门，屋里一片昏暗，他刚踏进去，就闻到一股很难以言喻的味道，就好像是腐败试剂融合了尸体的气味，他皱了皱眉，开口道：“为什么不点灯？”
“因为我原本在睡觉，亲爱的。”房间侧面的沙发上传来了慵懒而性感的男低音，“艺术家也是需要休息的，而且你这样擅闯民宅，真的不怕我没睡醒一枪打过去？”
“如果你要开枪早就开了。”泰隆不以为然道。
“暗处偷袭可并不怎么美好，更何况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像刀锋之影一样唤醒我沉寂已久的心。”
“我没时间听你说无聊的废话。”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不解风情。”烬轻声笑了笑，站起身点亮了灯，脸上依然带着诡异的白色面具，上身套着高领的暗红色斗篷，下身就是修长的黑色裤子配长靴，他走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好吧，有兴趣跟我说说这一身伤怎么来的么？”
“……”泰隆没有回答，只是把伊泽瑞尔放在了沙发上，转头问道：“你能看出他这是中了什么毒吗？”
烬这才像刚刚注意到泰隆带来的人一样，把目光挪了过去。
“哦？这是探险家吗？”
“回答我的问题。”
“别急，我会帮你看的，前提是你要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下。”
“不需要。”
“那你估计会死的比他早。”烬并不在意泰隆带刺的眼神，他悠悠地转过身，拿起一把细长的小刀切起了面包，“那样我会心疼的。”
“……我吃了这些你确定会帮他吗？”泰隆将信将疑地问道。
“我用艺术之名起誓，亲爱的，你想要草莓酱还是黄油？”
“不要这么喊我，很恶心。”
“好吧，泰隆，你想要草莓酱还是黄油？”
“都不要。”
“不喜欢甜的？还是你比较想要我去煎个鸡蛋？”
“……黄油。”
“遵命，马上就好~”
泰隆看着一脸愉悦在涂黄油的烬，无奈地放弃了挣扎，毕竟是有求于人，他不得不配合烬这个怪人的恶趣味，哪怕烬给他食物里下毒，为了伊泽瑞尔他也是会吃下去的。
当然，如果烬知道泰隆是这样想他，估计会很伤心。
他优雅地将大份的黄油面包摆在盘子里放上餐桌，之后还去热了一杯牛奶，便坐在对面托着下巴，盯着泰隆一口口吃了下去。
对方过于炽热的目光使泰隆浑身难受，可能这个疯子已经在想将他杀死后要用什么方式来进行创作了？毕竟戏命师已经变态到家喻户晓，名声一点不比探险家小，虽然是无一例外的骂名。
泰隆视死如归地喝下一整杯牛奶，看向了烬，他仿佛可以看到面具后那人得逞的笑脸，果不其然，视线开始变得渐渐模糊了起来。
“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含糊地说完这句话，泰隆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下毒这种事烬确实不会做，但是放一些助眠的药剂他本人还是认为很有必要的。
烬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桌前，眼神深邃，他伸出手撩起泰隆黑色的偏长的头发，相比起它的主人来说还算比较柔软。
这小家伙……还是这么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4
烬和泰隆的初遇，其实并谈不上美好。
门板被一个陌生的刺客打扮的男人一脚踹飞，沉稳如烬也是一个没忍住直接掏出了低语，子弹直直地向来人的胸口射去，却没想到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像是一道闪电般避开了要害，并且疾速向自己冲了过来，手中还亮着刀刃折射出的危险的光芒。
烬一个侧身躲开飞来的暗器，反身一手致命华彩将人禁锢在了原地，刺客似乎也没有想到一个枪手竟然还会法术，一个不注意就变得动弹不得，即使是锋利的匕首也无法划开周围萦绕的黑紫色屏障。
烬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衣领，看着被困住的人感觉有些好笑：“记着点，小刺客，下次杀人不要整出这么大动静，睡着的猎物都能被你吵醒。”
“……是你先动手的。”彼时的泰隆样貌还有些青涩，但是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淡漠和疏离。
“哦？这么说是我的错了。”烬停下把玩左轮手枪的手，将枪抵在泰隆胸口上，却未感受到应有的紧张的心跳声，“那请问阁下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打听情报。”泰隆犹豫了一下，作为一个杀手他很少和别人对话，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异常有耐心的人，他总是不自觉地话会变多，“有人说你对艾欧尼亚很了解，我的目标…就在那里。”
“这样啊，还有呢？他们没有跟你说我点别的什么？”听到夸奖的烬心情明显变得愉悦了一些，他一边解除了禁锢，一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红酒，“啊，抱歉，还没有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叫烬，你呢？”
泰隆看着眼前的屏障慢慢消失，接过了递来的那杯散发着醇香气息的红酒，摇了摇头回应之前的问题，回答道：“我是泰隆。”
“泰隆……”烬像是细细品味般，抿了一口红酒，“你想得到什么情报？提前说好，消息可不是白给的，来这里的人都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你想要什么？”
烬慢慢走向泰隆，伸手撩开他过长的刘海，脸贴得很近，他舔了舔嘴唇，痴迷地盯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说道：“我喜欢你的这双眼睛，放进我的艺术品应该会很合适。”
“……”泰隆愣了一下，这个代价有点过于大了，失去视力意味着他以后执行任务的难度会增加很多，他纠结了一会，商量道：“一只的话……可以。”
“噗。”烬低下头笑出了声，“好啊，我等你任务完成再回来兑现报酬。”
……
泰隆离开后，受无聊和好奇心的驱使，烬悄悄地跟了上去，回到了他所熟悉的艾欧尼亚。
他看着泰隆精准无误地找到了目标，利用敏捷的身手毫不费力地靠近，再将锋利的匕首果断地捅入心脏，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周围赶来的人也被同样的方式杀翻在地，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效率的杀人方式和戏命师的风格是截然不同的，但是烬却莫名感受到一种心灵的震撼和窒息般的快感，无论是满地喷涌而出的鲜血还是刺客冷酷无情踏着尸首离开的身影，他都发自内心的感觉——杀手的艺术，真是绝美。
当泰隆回到烬的住所准备兑现承诺时，却被招待了一桌看起来有些浪漫的烛光晚餐。
烬轻轻摇晃着红酒杯坐在对面，虽然戴着面具，但泰隆还是会感受到炽热的视线在盯着他，他有些不自在地喝下一杯酒，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赶快取走你要的东西，我要回去了。”
“急什么，先吃过晚餐再说。”烬不紧不慢地切着牛排，然后推给泰隆一份，又继续切另一份，“早就听说过诺克萨斯的刀锋之影年纪轻轻却名声在外，可以一起共度晚餐我感到很荣幸。”
泰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常人提前他一般都是充3满恐惧和厌恶，会欣赏和夸奖他的陌生人，烬还是头一个。年轻的刺客并不懂得什么奉承和客套，他张了张嘴，想要组织一下语言，最终还是在烬深不可测的目光下败下阵来，无话可说，只能沉默地把红酒一口闷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泰隆都记不太清了，不知是由于酒精还是那个所谓艺术家过于直白的示好，导致他的脸颊红得发烫，戏命师温柔的低语在他的耳边诉说着什么，一股股热气喷得他晕乎乎的，他只能不停地喝酒来缓解这份燥热，最后便不省人事地瘫在了沙发上。
泰隆坚信自己的酒量不会如此差劲，之后回想起来总是断定烬是在他的酒里加了点什么东西。
“泰隆，你怎么了，困了吗？”
“唔……”
泰隆很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奈何眼皮着实太重，他快要撑不住了。
烬微笑着一步步走近，想伸手把人扶起来，却被泰隆下意识一巴掌打开，嘴里还不忘放狠话。
“再…碰我，杀了你……”
喝醉的少年像只小野猫一样，自认为凶巴巴地拿爪子挠人，却软绵绵的没有攻击力，烬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不怕死地把人公主抱了起来，带到了卧室的床上，途中还不忘避开泰隆近距离刺过来的匕首以及卸掉各种暗器。
烬侧坐在床边替泰隆把被子盖好，摸了摸他的头，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温暖的感觉，他开始感谢上帝，做了这么多坏事，却把这样一个宝贝送到他怀里。
一见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比任何艺术品都来的珍贵。
他低下头，轻轻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晚安，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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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明媚的阳光倾洒在床上，泰隆揉了揉发困的眼睛，翻身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很大的柔软的床上，床单和被子都是干净的纯白色，原先破烂的衣服也被换掉了，伤口仿佛都被重新细致地包扎过。
烬端着午饭走进来，就看到泰隆坐在床上发呆，他敲了敲门板，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提前醒来，要吃点东西吗？当然，我个人是希望你能再睡一会。”
“……”泰隆头发有些乱，但眼神中还是透露着清明的光，他翻身下床，问道，“伊泽瑞尔呢？你帮他看了没？”
“诺，还在沙发上。”烬偏过头示意了一下，放下餐盘，慢条斯理地说，“他身上基本没有什么外伤，至于你说的那个‘毒’，我看了下，应该是被下了蛊吧，背后有一个奇怪的标记。”
“什么标记？谁下的？”
“应该是在诺克萨斯中的吧？这是一种恶灵魔法，谁都有可能去下，现在谁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解除。不过很可惜，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尽量延缓发作，具体的破解方法可能还是要找一个懂得恶灵魔法的人。”
“怎么会……”泰隆皱起眉头，事态越来越麻烦了。
烬不动声色地看着沉思中的人，用叉子插了块熏肉，趁人不注意喂了进去。
其实烬还是隐瞒了许多线索，他私心不想泰隆为了伊泽瑞尔去冒险，即使泰隆知道了大概会恨自己。
泰隆沉默地装备起武器，不免有些沮丧地说道：
“那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吧，麻烦你了。”
“哈？你要去哪里？”
“我……带他去见他的朋友吧，他们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朋友？你要去德玛西亚？还是皮尔特沃夫？”烬的语气明显变得有些冷，他努力耐下性子说，“你受着伤带昏迷不醒的探险家去这些地方，还有指望全身而退吗？”
“我会一点易容术，应该问题不大。”
泰隆轻描淡写地话语搞得烬突然头大了起来，他暗暗咬着牙，努力放慢着呼吸，才抑制住一点自己现在就把伊泽瑞尔杀死再把这个死脑筋锁起来的冲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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